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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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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水幻魂陣。”

我有些奇怪,問道:“幻魂陣?是不是就是小說裏說的迷魂陣嗎?”

小警察的眉頭皺得更厲害,答道:“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這不是迷魂陣,這是風水幻魂陣。”

我有些莫名其妙:“有什麽區別?”

警察前後左右看了看,肯定地說道:“準確地說,這座假山在排列時就是有特別講究的,只是我們看不出來而已,到了某一時刻,這座經過特殊排列的假山便會發生我們意想不到的變化,會迷人心智。讓身處其中的人無法走出這片方寸之地。我猜得不錯,從黃子文埋假人那時起,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說的那麽簡單,看來,他其實是在這片紫竹林裏修煉過古陣法。風水幻魂陣是最簡單的一種古陣法,入門者一般都用它練手。看來,這小子麻煩大了。”

他說的怪話越多,我心裏就越發奇怪:“你怎麽懂這些事情,難道你們警隊裏有關於這方面的培訓?”

他第一次笑了,說道:“你別異想天開了,誰給你培訓這種事情,這是根本觸犯警隊紀律的。什麽叫封建迷信,你懂嗎?”

我更加奇怪了:“那麽你是怎麽知道的?”

“好吧,看樣子咱們今晚是走不出去了,我就和你說個故事吧。”說罷,我們倆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下。我摸出一包煙,散了支給他。他接過後,有些詫異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笑道:“你們現在這幫小孩,行啊。”

點著了煙,警察呼出一串長長的煙霧,語調平靜地說:“我叫秦海,原來是市局刑警隊的一名刑警。你之所以會在派出所見到我,是因為我被發配了。這其中的原因,說給一般人聽,沒人會相信,但我確實經歷了一些怪事……”我相信,如果秦海當時就知道了我少年所經歷的事情,他肯定不會跟我說起他的故事。每想到這裏,我暗中都會覺得有些得意。

“這件事得從一年前我遇到的一宗案件說起,其實到現在,我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,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,這件案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。那是在過年前的一個月,本來大家心情都挺好的,商量準備過年。那年,咱們這兒的惡性案件發生率不算高,所以我們都認為能過個好年,結果偏偏就是在那個節骨眼上出事了。我們接到報案說,金城投資公司老總馮啟輝被人殺死了,屍體是在市垃圾站的門口發現的,其狀慘不忍睹,腦子後面被人用錘子砸了一個窟窿,心臟也被人挖出來了,因為被害人身份特殊,我們當時判斷很可能是一起為財而發生的謀殺案,之後通過對死者親戚朋友的調查也證實了這一塊。金城投資公司的機密資料丟失,不過這點,後來據馮啟輝的秘書證言,資料是發現屍體的當天早上馮啟輝本人親自取走的,於是我們又判斷正是因為馮啟輝身上有了這份材料,所以才會遭到毒手。兇手既然不是為錢卻是為了資料,於是我們就鎖定了一個圈子,認為兇手應該是馮啟輝的競爭對手,所以,調查方向暫時就朝著這一塊展開。我呢,由於剛參加工作不久,不是太懂人情世故,於是就在案情分析會上對大家這個普遍達成的看法提出了一點疑問——如果兇手真是為了資料而殺人,為什麽要取走馮啟輝的心臟,然後還把傷口縫起來,這不是多此一舉嗎?”

說到這裏,秦海無奈地笑了笑,繼續說道:“我那時候真是個楞頭青,說出這句話,所有同志都不說話了,包括隊長在內,每個人都默默地抽著煙,我還以為自己說得有道理呢,心裏那個得意。後來,成立了專案組,開會什麽的也沒人讓我參加,都到這個份上了,我還是不懂。過了沒多久,我遇到為馮啟輝做屍檢的市局法醫王博士,就隨口問了一下檢查結果。他告訴我,死者的死亡時間準確地說應該在三十五個小時左右。我在心裏一合計,發現馮啟輝屍體的當天,他還去辦公室取了東西,怎麽可能死亡時間超過三十五個小時?那豈不是已經死亡了一天半之後才去公司取的東西。那他秘書看到的是什麽?應該是一具屍體才對。想到這裏,我就去找王博士,指出了他的錯誤。沒想到,王博士聽後,氣得一蹦三尺高,指著鼻子說我不知天高地厚,參加工作沒幾天,居然敢挑他的錯誤。我也是年輕氣盛,覺得自己警校畢業的尖子生了不起,於是當場和王博士吵了起來。誰知道老王血壓高,一下就被我給氣暈過去了,這件本來不算大的事情就這麽搞大了。可事情還沒完,我雖然內心對老王感到歉疚,但還是跑去找了隊長,對屍檢結果提出了異議,隊長當時沒說什麽,只是含蓄地告訴我,別再管這件事了。結果,我一沖動,投訴到了省廳,這下,事情更加不可調和。省廳為了這事兒,特地重新組成了一個屍檢小組,對於保存的屍體組織進行了重新的檢驗,然後根據之前的數據對比,結論是馮啟輝死亡時間確實是在三十五個小時左右。這下,輪到我郁悶了,我甚至認為這是官官相護的結果,反正那時候,腦子就像是被人控制了,就是不相信鑒定出來的結果。他們沒有給我再次糾錯的機會,很快我就被調離了市局,分配到了基層,重頭來過。但我憋著一口氣,就是認定了這個案子有失誤,於是獨自展開調查,包括資料方面的重新搜集,可是無論我怎麽分析努力得來的結果,和原來根本沒有大的出入,這下,我徹底沮喪了,才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。”

我在黑暗中一直看著秦海的雙眼。每當他說到自己的堅持時,雙眼立刻明亮許多,而說到失誤處,那兩道寒光立刻就黯淡下來。非常明顯,尤其是當他說到自己極不情願地面對自己的失誤時,那眼神簡直猶如幹涸了的枯井。我心裏明白,當時他所經歷的那種痛苦矛盾的心情,絕不像現在的口氣那般輕松。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挫折對於一個人造成的傷害。當所有的證據都證明馮啟輝的秘書沒有撒謊,取走機密資料的就是馮啟輝本人,那麽這個案件就真的是很詭異了,如果不是其他特殊案情,就只能解釋為高智商犯罪。我有些同情秦海了,剛一工作就攤上這麽個案子,真夠倒黴的。

這時候,秦海摸出了一包三五煙,散了我一支,點燃後,他平靜地說:“之後沒多久,我便陸陸續續聽到一些謠傳,說馮啟輝不但被人殺了,而且還詐了屍,這點僅限於謠傳,市局內部當然不會做出這種結論。不過,後來我聽過了一個較為完整的說法,這種說法是根據證據推斷而出的,結論非常矛盾,就是馮啟輝在死亡後的第二天親自去公司取出了資料,並且資料遺失,而馮啟輝家裏的電話信息也顯示他死了以後曾往外撥打了四個電話,接到他電話的分別是殯儀館、紡織公司、市內某大酒店和他本人的手機。你說,是不是莫名其妙?”

我腦子也完全糊塗了,有點惡作劇地說:“這幾個單位,誰也不挨著誰。馮啟輝難道在那幾個單位裏都有熟人,知道自己死了,要和親戚朋友告別?”

秦海深深吸了口煙,表情又變得疲憊,他說:“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到的範疇。從我所接受的專業知識而言,一旦死者死亡後,死人不可能再做任何事,可問題是,這些證據又明白無誤地告訴所有參加偵破的工作人員,那些之後發生過的事情真實可信,根本無法推翻,所以,調查工作進入了一個死局,沒人敢輕易捅破這個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且真實存在的真相。因為沒人像我這麽傻,這就是一個死局,再厲害的偵破專家遇到這樣的案子都會望而卻步,只有傻子才會一頭紮進去。”

我聽到這裏,也覺得心裏非常郁悶,問道:“難道這個案子就這麽不了了之了?”

“我還在查。”秦海說的這句話最短,只有四個字,但語調卻異常堅定。我雖然這是和他才第二次見面,相識時間不長,但經過剛才的聊天,可以確定,這個人絕對是個正直的人。

過了一會兒,他又說道:“隨著調查的深入,我接觸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真相,我才知道現場除了有兇手的指紋、死者的指紋還有一個第三者的痕跡,而且從提取指紋的物質判斷,這個人應該是在兇手殺害死者之前進入屋子的。也就是說,如果能找到這個人,那麽真相就可以大白於天下了。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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